「今天真是和平啊――」
志摩咬著手裡的肉包,耳邊傳來伊吹放鬆的感嘆,他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你可別太鬆懈了。」
「是志摩醬太緊繃了吧~」伊吹笑嘻嘻的轉過頭,「我請的肉包好吃嗎?」
「……還可以。」
――其實超好吃的。
志摩默默的又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內餡入口即化、香氣四溢,是他喜歡的味道。但他沒有說出真心話。
「我買了好幾個,志摩醬想吃多少都可以喔~」
「一個就夠了,吃太多會想睡覺。」
「嗯――那就睡吧?」
伊吹的發言讓志摩翻了個白眼,他從眼角餘光瞥到自家搭檔滿臉開心的盯著自己吃肉包,沒注意到還好、一旦注意到了,就停不下來的一直去在意。
――真是的,別再看了!我只是很普通的在吃肉包,有必要那樣盯著看嗎!是覺得看著看著我就會從嘴巴裡吐出緞帶跟亮片還是鴿子嗎?又不是魔術表演!
強裝鎮定的兩眼直視前方的擋風玻璃,志摩一個不小心咬得太大口讓肉汁從嘴角溢出,他習慣性的伸出大拇指抹掉之後舔了舔。
「那個、志摩醬……」
「幹嘛?」
「我從以前就一直很想說了……那個……」
「怎樣啦?」
「就、就是………」
伊吹吞吞吐吐了老半天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志摩備感煩躁的看著那不知道是在扭捏什麼的人閃爍的目光,臉很臭。
「志摩醬舔手指的動作、超色的!」
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之後伊吹下個瞬間就把臉埋進雙手之中,好像還一邊碎碎念著什麼「我說出來了、怎麼辦我真的說出來了、」。
志摩愣了一愣。
超……色……的……?蛤?什麼意思?
雖然不明白伊吹到底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不可避免的感覺到自己的耳根正在發燙。就像是有人把點燃的打火機放在自己耳朵下方三公分的地方,向上竄升的火焰翻騰的反覆烘烤著他那脆弱的耳垂。
「那、那個,志摩……」
伊吹微微的把臉從手掌中抬起來一些,志摩很清楚的知道對方正在為了剛才的那句話害羞,而他居然覺得這樣的伊吹,有點可愛。
「我說很色,沒有其他的意思喔?不、不是要性騷擾喔……只是有感而發、的感覺?」
越描越黑。
志摩沒有戳破,因為他已經自顧不暇。
打從心底覺得伊吹很可愛的那一秒,似乎跨越了某條不應該跨過去的界線――應該說,在這之前他甚至沒有察覺到那條線是存在的。
怎麼辦。
伊吹藍,他的搭檔,無論是那個傻呼呼的笑容、笨得要命的個性、不顧一切的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傻勁、還是直盯著自己的直率的目光、拼命忍住眼淚時通紅的眼眶、從不隱藏的表現在臉上的情緒、快哭了的時候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好可愛。
感覺大腦快燒壞了。
志摩把最後一口肉包吞進肚子裡,他好像,聽見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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