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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進式 | 02

  • Writer: 風鈴
    風鈴
  • Mar 27, 2021
  • 3 min read


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 橘黃色的夕陽斜斜的從窗簾的縫隙照進室內,刺進志摩的眼底。 起身時牽動了酸痛的筋骨,他沉吟一聲之後抓了抓凌亂的頭髮,眼前的畫面漸漸的清晰起來。 不是自己的家,但也並非陌生的景色。 直到他看見伊吹站在廚房裡的身影,這才想起來他們又做了那件事…… 「又」。 嘛、其實已經是數不清的次數了。腰部酸痛的志摩沒有打算從床上下來,他重新躺回伊吹那狹窄的單人床墊裡頭,趴在墊了一條毛巾的枕頭上,聞到了對方頭髮上的味道。 像是被那氣味給催眠,志摩莫名的開始回憶一切失控的源頭。 起初只是因為伊吹在分駐所補眠時做了那個惡夢,醒來之後整個人露出了像是棄犬的可憐表情死抓著他不放,問他話他也不回答,那個眼神實在是……讓身為搭檔的志摩沒辦法放著不管。無奈之下他只好跟隊長請了假、把對方送回家裡,一路上伊吹都一語不發的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活像一隻深怕走錯一步就會跟丟了主人的狗。 他知道那個惡夢很可怕,畢竟他也曾經在事件結束後夢過好幾次。 其實可怕的並不是夢的內容,而是……那個夢,讓志摩明白了,在他的心裡伊吹已經是超越搭檔的存在。 但比搭檔還要重要的這個地位到底該如何用言語定義,他說不準。 「搭檔」這兩個字像是使他們產生聯繫的羈絆,又像是綑綁住他們的枷鎖。 那天,志摩把伊吹送回家之後對方還是不肯放開他的衣角。 他們在明亮的晨光下凝視著彼此,志摩似乎是直到那一刻才發現伊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色素很淡,卻很美。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知道該說是「順其自然」還是「陰錯陽差」,志摩被伊吹的害怕感染,兩種應該是成分不同的害怕卻讓兩個脆弱的靈魂產生共鳴。 他正在渴望著安撫的體溫,而剛好在他眼前的人,是伊吹藍。 誰先吻上了誰的唇不得而知。 志摩只記得雙唇相貼之後,他伸手握住了伊吹緊抓著自己衣角的那隻手。 ……好溫暖。 於是他閉上雙眼。 * 「志摩,你醒了?」 沉浸在回憶中的志摩聽見了伊吹的問句,他懶懶的抬起眼。 「不趕快穿衣服的話會感冒喔。」 對方走了過來,將掉落在距離床鋪有一段距離的自己的衣物撿起來、扔到他身上。志摩這才注意到裸露在棉被外頭的肩膀很冷,他打了個寒顫,將整個身體向下縮進被窩裡。 「志—摩—你怎麼又躺回去了?」伊吹語帶笑意的看著只露出一顆頭的他,「不餓嗎?」 「……有點餓。」 其實比起肚子餓,志摩覺得自己現在比較需要解決的是乾燥到不行的喉嚨。他聽著自己嘶啞的嗓音皺起眉頭,還沒開口,伊吹就搶先一步的說著,「我去拿水給你。」 「……」 該說對方真是直覺敏銳嗎?還是這是對自己的特別待遇?志摩眉頭深鎖的思考著,最後什麼也沒說的伸手接過伊吹遞來的礦泉水。 他坐起身子仰頭喝著水,伊吹就這麼盤腿坐在床邊看著他。 對方的視線刺在赤裸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灼熱,志摩用手背抹掉了因為喝得太猛而不小心溢出嘴角的液體,對上伊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眼神。 詭異的沉默在兩人間流竄,尷尬的氣氛被夕陽染上漂亮的橘色之後還是十分尷尬。 志摩把寶特瓶的蓋子旋上,欲言又止。 「快把衣服穿上吧。我要煮晚餐,志摩醬想吃什麼?」 伊吹搶先打破了宛如陷入冰河期的空氣,志摩微微的瞪大眼,看著對方臉上的燦笑,摸不清那樣的笑容有幾分是真實的。 ――在伊吹開口之前,他是不會問的。 「……隨便。」 「隨便?那我要煮豌豆飯喔。志摩不是不太喜歡吃豌豆嗎?」 「豌豆飯?那種東西就算扔給野狗也會被嫌棄的好嗎。」 「太過分了吧~豌豆可是很營養的喔。」 「はぁ……我還是出去吃好了。」 「開玩笑的啦!我要做炸雞塊,志摩醬一起吃嘛~」 甜滋滋的語調像是在撒嬌。 志摩看著伊吹的笑容,點了點頭。 莫名的有些心癢難耐,莫名的。 伊吹起身離去時,志摩悄悄的對那個背影伸長了手。 最終,連影子的末端都沒能抓住。 他將空無一物的掌心攤在自己眼前,只有夕陽的餘暉灑落其中。 這悵然若失的心情究竟該何去何從?志摩抿著唇的想著,這個問題似乎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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