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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餐桌禮儀 #3

Writer: 風鈴風鈴

接下來的幾天伊吹都在賭氣。 除了必要的談話外都沒有再跟志摩多嘴其他的,連對方好聲好氣的問自己午餐要吃什麼都只是說隨便,反正心情不好的時候無論吃什麼都吃不出味道。食不知味的咬著手裡那顆志摩買來的飯糰,伊吹偷偷用眼角餘光瞥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志摩。 自家搭檔的眉頭似乎比平時還要緊擰了一些,不曉得在思考著什麼的很難的事情,嘴巴嚼動食物的動作變得十分緩慢。 微妙的氣氛流轉在兩人之間,狀似黑霧的空氣壟罩他們的視野,讓眼前的景色灰濛濛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伊吹放下吃到一半的飯糰,心情鬱悶。 從志摩那兒總是會傳來一陣淡淡的甜味,聞起來既誘人又可口,伊吹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將志摩吃掉的渴望,那樣的渴望越是濃厚,他就越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明明其他人都不會有那樣的味道,為什麼唯獨志摩身上有呢?也不像是洗衣精或柔軟精,更像是從靈魂深處溢出來的某種――想了老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對於自己的愚蠢感到絕望,伊吹沮喪的垂下臉,呆望著剩下的半顆飯糰,一點食慾也沒有。 「快吃,待會兒還要執勤。」 志摩催促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的強硬,伊吹聞聲抬眼,對方無奈的表情讓他的胸口一緊。不知怎地,有些難過、有些想哭,伊吹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再度低頭。酸澀的眼眶湧上陣陣熱度,他緊盯著手裡的飯糰,思緒卻被志摩身上的氣味牽著走。 「……我不吃了。」 「啊?」志摩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還剩一半的飯糰,瞠圓了眼,「不吃了?你確定?」 伊吹委屈的點了點頭,將飯糰包好放回塑膠袋裡頭。志摩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欲言又止。 就在伊吹以為對方會就這樣不理會自己的時候,一個微涼的觸感貼上他的額頭。伊吹驚訝的屏住呼吸,離得很近的志摩擔憂的神情闖入視線。 「……也沒發燒啊?你是怎麼了?」 前一句的喃喃自語中充滿真誠的擔心,而志摩在問出後一個問句時直直的凝視著他的臉,目光中所包含的坦率的溫柔與寵溺讓伊吹心跳加速,他心慌的眨了眨眼,不自覺的讓那些匯聚在眼角的溫熱液體就這樣滑了出去。 「――你、幹嘛哭?伊吹?」 志摩驚慌失措的語調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胡亂的抽了幾張衛生紙塞到他臉上,伊吹邊哭邊笑的搖了搖頭,將志摩遞過來的衛生紙捏在手裡。 「志摩、我、」 哽咽的起了個頭之後便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伊吹任由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打在自己的大腿上,滲進衣料的液體讓淺灰色的棉褲變成了黯淡的深灰色,彷彿象徵了他無解混亂的內心。 「你到底在哭什麼啊?有哪裡不舒服嗎?伊吹?」 志摩急切的彎下腰來想要窺探他的表情,但伊吹用手擋住了臉的不想讓志摩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他邊啜泣邊道歉,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事道歉。 一聲嘆息過後,志摩伸手過來揉了揉他的頭頂。 輕柔的動作像是安慰,伊吹的眼淚更加停不下來了,他不敢去看志摩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就讓他自以為是的當作這是專屬於自己的溫柔吧,要是看到志摩滿臉不耐煩的話,他大概只會更想哭。 微熱的指腹拂過他右邊頭頂上那根現在處於隱蔽狀態的角,伊吹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熱度竄入下腹,他全身抖了一下、雙眼緊閉,而志摩似乎也發現了他的異狀,僵硬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抱歉、我不是、故意、」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滿是尷尬,志摩趕緊收回了手,繫上安全帶,眼神慌亂的瞟向擋風玻璃外頭的道路,「該繼續巡邏了,你不舒服的話就躺著休息吧。」 伊吹愣愣地點頭,眼淚已經停止了,不過,盤踞在下腹的那股熱流卻在蠢蠢欲動。明明只是被不小心碰到了角而已,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痕,偷瞄到正在開車的志摩雙頰上泛起的淡淡紅暈,內心蕩漾。 「我……前幾天……」 就在伊吹還在思考志摩為什麼會臉紅時對方就悄悄地開口了,從齒縫中擠出的字句十分難以辨識,但伊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總之,我不是因為討厭你才逃跑的……抱歉。」 好似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將真心話給說出口,志摩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到泛白,臉龐被染上的紅色更加顯眼。伊吹呆愣的望著自家搭檔為了不讓自己誤會而拼命的模樣,既感動又想哭,但他還是努力的綻開了一個燦笑。 「……嗯!我知道喔,志摩醬只是因為不喜歡被別人摸到角嘛。是我太纏人了,對不起。」 「…………」 志摩狀似很深刻地在反省自己方才失禮的舉動,皺著臉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糾結,而伊吹只是故作輕鬆了笑了笑,「剛剛、我只是有點肚子痛所以才吃不下東西,沒事的!」 志摩一臉的狐疑,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接下來半天的執勤時間裡頭,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難解,伊吹還沒來得及自我剖析那莫名其妙的性慾就被突來的案件給打斷,在強勁的風中全力奔跑的同時,他也把那些煩心事暫時忘得一乾二淨了,取而代之的是志摩面頰潮紅的可愛模樣。 他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覺得自家搭檔『可愛』的一天。 伊吹甩了甩頭,將那些不正的心思甩到一旁,逼著自己專心在眼前追捕犯人的這件事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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