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はDeepに】忍耐

※五年級時的事情

「疾疾，護法現身！」

志摩一邊揮舞魔杖一邊高喊咒語，與此同時，刻意回想的與伊吹之間各種親暱相處的記憶在這一瞬間彷彿與護法咒形成了共鳴，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不燙人的溫涼暖流從身體深處湧出、直直的灌入魔杖當中。

銀白色的燦爛光芒在魔杖前端綻開、擴散，起初只是一團霧狀氣體，隨著志摩更加專注的回想伊吹綿密的親吻、溫柔的指尖、偌大的陰莖填滿體內的舒服觸感，飄忽不定的氣體忽焉快速凝結，沒多久，耀眼奪目的光線勾勒出了一隻長毛大型犬的輪廓。

那頭莫名興奮的動物剛被召喚出來就追著自己毛絨絨的尾巴狂奔，高速的移動在半空中繞出了一道銀白光圈。志摩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護法動物這奇怪的舉動，懷疑的想著，這傢伙怎麼好像有點笨？

「好、好厲害……！」

站在一旁的伊吹兩眼放光的直盯著他的護法動物，銀白色的狗兒總算是放棄了追逐尾巴，朝伊吹跑過去，並且在對方的腳邊蹭了又蹭。

「這是在跟我撒嬌嗎？好可愛！」

伊吹開開心心的蹲下身子回應狗兒的撒嬌，兩手搓了搓那身銀色的蓬鬆皮毛，大型犬像是很高興，尾巴用力地左右甩動，身軀更是撲上了伊吹的胸膛，好似想要跟他擁抱。

……明明是我召喚出來的護法，為什麼跟伊吹這麼親近啊……？

志摩撇了撇嘴，有些不平衡的這麼想。不過，自己剛才是想著伊吹的事情才召喚出護法的，所以護法動物會喜歡伊吹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這間空教室裡現在也沒有可以讓護法當作攻擊對象的催狂魔或吸魂衣之類的生物，它想怎樣就隨它去吧。

伊吹被銀白色的大型犬撲倒在地上用舌頭瘋狂舔舐臉頰，對方一點不情願都沒有，反倒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志摩越看越害臊，總覺得那隻過於主動的護法動物彷彿是自己內心深處對於伊吹的渴望的縮影。

臉上一熱，志摩揮了揮魔杖就讓那隻邊境牧羊犬消散於無形。

發現護法消失後，躺在地上的伊吹愣了一愣，連忙收回僵在空氣中、方才正在撫摸狗兒的那兩隻手，轉過頭，滿臉的羨慕的看著志摩，「志摩醬的護法居然是這麼可愛的邊境牧羊犬……好好喔～我也想知道我的護法會是什麼動物～」

「……那你就趕快起來練習。還躺在那兒幹嘛？」

聽到這話，伊吹趕忙坐了起來，但語氣依舊了無生氣，「護法咒太難了啦……我又不像志摩醬這麼聰明，鐵定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對方的喪氣話讓志摩翻了一個白眼，他雙手抱胸，走過去，用魔杖戳了戳伊吹的頭頂。

「都還沒開始就在說這種話，你這樣要怎麼去考試？再兩個月我們就要參加普等巫測了，你難道想把整個暑假都浪費在補考上嗎？」

「……我才不想……」

伊吹噘著嘴，委屈的表情讓志摩心頭一緊。他終究還是心軟了，蹲下身子揉了揉伊吹頭頂上的細軟髮絲，就像對方剛才在撫摸狗兒那樣。

「乖啦，我們繼續練習好嗎？不要這麼輕易放棄嘛。」志摩的語氣十分柔和，像在哄小孩。

護法咒作為普等巫測裡頭，黑魔法防禦術這一類科的加分項目，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就算是成年的巫師女巫也有一大部分人沒有能力召喚出護法，就是因為如此，若作為學生的他們能成功施放，黑魔法防禦術鐵定能拿到傑出的好成績。

被他摸頭之後伊吹總算是打起精神了，對方甚至還得寸進尺的緊抱住他的腰，放大的臉龐距離志摩很近很近，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塊兒。

「在開始練習之前……可以親親嗎？」

伊吹哀求的語調讓志摩差一點點就低頭親上去了，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前幾天跟伊吹說過的話――為了讓彼此都能專心準備普等巫測，在考試結束前，不准進行任何親密接觸。

他慌張的推開對方的臉，順勢掙脫了這個太過危險的擁抱。

他站起身子，滿臉通紅的整理了一下發皺的長袍，「不可以！上次就說了，要等到考試結束之後才能、才能做那種事……！」他試圖佯裝鎮定，講出來的話卻還是有些坑坑巴巴。

「欸――連親親都不行嗎？」

「不行。」

「怎麼這樣……」伊吹垂頭喪氣的看著地板，「兩個月都不能跟志摩醬親親的話，我會死掉的！就跟把兔子單獨放在家裡太久兔子會因為寂寞而死掉一樣！藍醬也會因為缺乏志摩能量而死掉的！」

「……兔子才不會死。你也不會死。」志摩無情的吐槽道，他彎下腰，想要拉起伊吹的手腕，對方的體重卻讓他怎麼拉也拉不動，他有些急了，無奈之下只好做出讓步，「不然――如果你學會了護法咒、又把我整理的古代神秘文字筆記都記熟，我就讓你……親親……」

「真的嗎！」伊吹一下子就從地上跳起來，笑嘻嘻的緊握住志摩的手，像在立下誓約，「說好了喔！」

「……嗯。」

不曉得自己這樣的讓步是否寵溺過頭，志摩呆滯地望著殘留伊吹體溫的那隻手，發愣了一會兒便害羞的挪開視線。

伊吹已經重新振作了，正努力的練習護法咒，只見他用猙獰的表情喊出咒語後魔杖前端卻是什麼也沒有，試了好幾次都一樣。伊吹像是不想放棄，轉頭找他求助。

「志――摩，這有沒有什麼技巧啊？」

「技巧……？」被伊吹這麼一問，志摩的腦海馬上被各種旖旎的畫面霸佔，他雙頰燙熱，心虛到不行的將那些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現的畫面從意識中抹除，籠統又含糊的說，「就是、回想一些快樂的事情……上課都有教吧？你都沒在聽嗎？」

心虛的傻笑了一陣，伊吹抓了抓後腦杓，「嘿嘿～我忘記了嘛！謝謝志摩醬告訴我！快樂的事情嗎～嗯……――」

伊吹舉著魔杖，苦思了好久好久，這次總算是用較為自信的神情喊出了咒語。

「疾疾，護法現身！」

……

然而，還是什麼也沒有召喚出來。

為了幫助伊吹可以更快習得護法咒，志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伊吹，你剛剛腦子裡在想什麼啊？」如果僅僅是諸如吃到好吃的東西之類的回憶，那樣微小的快樂根本不足以召喚出護法。

沒想到，伊吹竟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在想志摩啊！」

「……」

……什麼意思？想著我，然後，召喚不出護法？蛤？

志摩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像是承受了一記重拳的毆打，令他眼冒金星。

兩人的對視凝固了將近兩秒，伊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誠實用錯地方了，慌張地解釋，「不、不是啦！志摩醬、不是那樣！我我我的意思是……呃、」

「原來……伊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快樂嗎……」他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不是、不是啦！我、那個、」

看伊吹神色慌亂的在原處支支吾吾老半天還是擠不出一個實際的原因，志摩灰心喪志的垂下肩膀，目光黯淡，眼眶有些酸澀，「……算了，你不用解釋了。我先走了。」

「――志摩！」

忍著淚水奔出教室，志摩感覺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