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對於伊吹的情感已經超越了搭檔的範疇,確切的時間點已不可考。
他對伊吹絕非一見鍾情,正確來說,早就做好孤老終生、不跟任何人出櫃的心理準備的他不可能飢渴到看到男人就會發情。
不過……初次見面時伊吹對他露出的燦爛笑容的確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怦然心動。
那樣的怦然心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志摩瞥見伊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冷靜了下來。與他性格迥異的搭檔的所作所為時常讓他頭疼,可是,或許也正是因為他們太不同了,志摩才會深深地被伊吹所吸引。
名叫伊吹藍的這個男人,彷彿能用燦爛如陽的笑容溫柔地填補被殘酷的現實沖刷出的、位於胸口的千瘡百孔。
這是他直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中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狠狠的沉淪在伊吹直率的靈魂當中,跟伊吹待在一起的時光讓他感覺既甜蜜又痛苦。志摩自認是個謹守分際又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想著,反正過幾年他們就會各奔東西了,所謂的『搭檔』,不管感情再怎麼好都只是一時的――所以,他只要默默撐過剩下的日子就好。
志摩沒料到的是,原本還算是清心寡慾的自己自從喜歡上伊吹之後,想要與他結合的慾望竟然一天比一天還要熾熱。
他拼命的在家裡用各種情趣玩具幫助自己抒發性慾,卻還是會在每一次執勤中間得以小憩的短暫時間中被躺在身旁的伊吹所散發出來的氣味與貼近的體溫誘惑。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偷偷摸摸地在分駐所的廁所裡想著伊吹自慰了,志摩簡直想殺了這個忝不知恥的自己。
他多希望自己的戀情是純淨且值得眾人祝福的。
然而,那些都只是如夢似幻的想像罷了,他所抱持的這份情感不但汙濁又沉重、更是連與他人分享的資格都沒有。
志摩那天之所以會自暴自棄的喝得爛醉、之所以會向伊吹問出那個問句,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希望對方可以盡早看清自己就只是個汙穢不堪的男人、進而討厭自己、主動遠離自己。
怎料伊吹竟然答應了他的請求,而且,與伊吹緊密結合的體驗比志摩的理想還要舒服上數百倍。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從那之後,志摩無時無刻都在懊惱這件事。
害伊吹婚內出軌的罪惡感日漸深沉,他深知不能一錯再錯,於是他選擇獨自背負這一切。
伊吹跟他不同,是個很好的人,值得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快樂。
若要墜入地獄,他一個人就足夠。
*
「吶、志摩為什麼都不回我訊息?」伊吹在紅燈前踩下煞車,不滿的側過頭質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異常沉默的搭檔,「我傳了很――多訊息給你吧!都已讀不回也太過分了!」
面對他的不爽,志摩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用一種介於無奈與不想理會之間的語氣冷冷地回應道,「……之前就說過了吧,跟工作無關的事情我是不會回的。」
「啊啊,志摩醬該不會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按已讀了吧?好壞!」
「我有看。」志摩用指腹輕按眉心,嘆了一口氣,「……你不需要連晚餐吃什麼都跟我報備,我不想知道。」
「又說那麼無情的話~」伊吹噘著嘴,壓低聲音說,「明明在床上那麼可愛的,怎麼平常就對我這麼兇啊……」
聽到這話,志摩像是一隻突然炸毛的貓,兇惡的瞪視馬上掃了過來。
「我不是要你忘了那件事嗎!?」
「……哼。」
伊吹非常不服氣,但執勤中倒也不能對志摩做些什麼。
他哼了一哼,在號誌燈由紅轉綠時踩下油門,不甘心的想著,志摩你就等著看吧,我絕對會讓你的身體想起來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而且一輩子都忘不掉!
*
又是一個煎熬的執勤日。
所幸在他嚴厲的喝斥過後伊吹很聽話的沒有再提起那件事,志摩還以為自家搭檔已經明白了自己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用心良苦,決定要回頭去當以前那個只愛妻子一人的模範老公。
把車子停好之後志摩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總算能脫離跟伊吹共處於密閉空間的難捱狀態讓他下意識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原本為了抵抗因伊吹而起的慾望築起的層層戒備也跟著鬆脫、崩落,疲憊至極的身心靈讓他只想趕快回家睡覺……在睡前先泡個熱水澡、喝杯熱牛奶,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當他在腦海裡規畫著回家之後要做的事情時,突然,手腕被一個強硬的力道抓住。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拉到停車場的一處陰暗角落,在一陣交錯踉蹌的腳步聲過後,志摩發現自己被困在水泥牆上,他驚愕的抬起眼,與伊吹四目相接。
對方的眼神飢渴如狼。
而他,在伊吹的眼底看見了亟欲被征服、脆弱不堪的自己。
*
伊吹的野性直覺告訴他,志摩其實是很想再跟自己做愛的。
這個猜測在他的一吻過後得到了證實。
本來還在掙扎的志摩被他捲過舌尖用力吸吮過後,很快地便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伊吹摟住志摩發軟的腰,稍微拉開距離,低頭看著被自己親吻到上氣不接下氣、雙頰泛起緋紅的搭檔,扯開一個壞笑。
「呵……忘不掉的人明明是志摩。」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扯下志摩的褲頭,連帶的也一起拉下內褲,對方驚慌失措的可愛模樣跟上一秒在巡邏車裡冷靜地開車的樣子判若兩人,伊吹更加興奮了,想要在這裡侵犯志摩的慾望變得越發強烈且不容動搖。
「不、不要、」
志摩慌亂的囁嚅著,軟綿綿的拳頭推著他的胸膛,伊吹不理會這根本算是欲拒還迎的舉動,逕自把手指插入對方的後穴。乾澀的穴口讓他皺眉,伊吹半瞇起眼,再度吻上志摩的唇瓣。
「放輕鬆啦,志摩醬很想被我操這裡吧?嗯?」
在志摩耳邊笑著低喃惡魔般的話語,伊吹別無選擇地放慢了步調,他細細地親吻著對方柔軟的唇,一手快速地上下撫弄志摩的陰莖、另一手慢慢的往逐漸放鬆的後穴深入。
「唔嗯……不、不可以、不要……」
明顯已經被他高超的技巧掀起快感的志摩竟然還在嚷嚷著拒絕,這讓伊吹有點不開心,他很乾脆地抽出正在狠狠搗弄後穴的兩根指頭,順便把自己半勃的性器塞進褲頭,聳聳肩。
「好吧,既然志摩這麼不願意,那我就不做了。」
看他似乎真的要離開,光著屁股瑟縮在牆上的志摩用迷茫的神情抓住了他的袖口,濕潤的雙眸瀰漫著色情的暗號。
「……我想要……拜託……給我、」
卑微的哀求令伊吹腦袋發熱,他再度欺身湊近渾身散發誘人香氣的志摩,灼熱的氣息全都恣意的噴灑在那張恍惚的臉龐上頭。志摩隱忍著快感的羞恥表情果然很可愛,他不禁這麼想。
「早說不就好了嗎?志摩醬真是不坦率。」
志摩抿著唇,主動轉過身去背對他,伊吹見狀,再也忍耐不住衝上腦門的如火燒一般的慾望,一個勁兒的把粗硬的肉棒插進志摩根本尚未擴張完全的後穴。對方不曉得是太爽還是太痛,憋不住的呻吟拔高竄出,被濕熱的穴肉包裹住肉莖的伊吹舒服到不行,他抱住志摩的腰,用力地往深處頂撞。
「嗯啊、等、等一下……那裡不行、」
「志摩醬好色喔,整個停車場都是志摩淫蕩的叫聲喔。」
「你這……嗯啊啊!」
「明明就很喜歡被幹這麼深,還說不行?」
「不是、我……啊、嗯啊、」
在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中被操軟的穴肉早已沒有了方才的緊繃,只剩下了用不規則的律動用力吸吮著伊吹的性器的本能反應,伊吹在內心感嘆這實在是太舒服了,盡情的用不同角度試探、摩擦志摩的敏感處,而對方總是會給予他各種可愛的反應,讓他越來越欲罷不能。
伊吹讓志摩趴在牆上,他沒有間斷地往上頂弄、一邊啃咬著對方的後頸,在即將消失的吻痕旁種下了新的。
「吶……接下來去志摩家吧。我還沒做夠呢。」
志摩急促的喘息著,不知道是從哪裡找回了理智,搖了搖頭,「……不行、你得回家、」
「不用喔,我不回家也沒關係的。」
笑了笑,伊吹壓住志摩單邊肩膀,另一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猛烈的操幹著志摩的同時撥出了老婆的電話號碼。等待電話接通的幾秒之間志摩很努力地忍住叫聲,一直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他,夾著他的後穴反而因為緊張縮得更緊,伊吹笑意漸濃。
「喂~那個啊,我今天要在同事家裡喝酒過夜,不回去了。晚餐不用準備我的份,嗯,嗯,對不起啦~掰掰。」
掛斷電話,伊吹面不改色的繼續蹂躪志摩敏感色情的身軀,對方顫抖著射精過後癱軟在他懷裡喘氣,軟綿綿的說著,「……要來就來吧。」
欣喜的親吻志摩,伊吹笑呵呵地將自己濃稠腥臭的精液全數射進對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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