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別人對志摩來說是一件頗具難度的事情。 他總是把單純的情感想得太過複雜、考慮得太多,以致於沒辦法面對自己的心情、一再錯失真正該珍惜的緣分――不,正確來說他並沒有錯失什麼,因為那些都是他本來就不該擁有的。 為了假裝成一個『正常人』,他曾經逆來順受的接受了幾個女孩子的告白,結果當然都沒有好下場,也可以說是自食惡果。經歷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性向,但這也讓他逐漸封閉了自己的心。 ――跟自己走得太近的話會發生不幸的。 香坂的事情過後,這個想法深植在他的潛意識當中,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 起初還有點不甘心的想著憑什麼就只有自己必須過得如此痛苦?不僅要被害死搭檔的陰影折磨到永遠、還註定要因為不同常人的性向而孤老終生……在黑暗的汪洋中載浮載沉,後來便也習慣了。 或許,跟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才是他該堅持的生存之道。 一直以來的生命歷程都沒什麼特別之處,硬要說起來,只有倒楣透頂這個特點值得一提。 與伊吹藍相遇,絕對是他截至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倒楣的一件事。 * 悠轉在酒吧裡的爵士樂帶著些許的憂傷氣息,緩慢的、拖沓的音符踩著一個一個詭譎的切分音,讓幽暗的空間顯得更加深沉且難以摸透。 伊吹還沒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指尖卻早已輕觸上志摩帶著淚水痕跡的臉龐。 牽引著他的動作的是一股近乎衝動的直覺,他無法分辨此時此刻翻攪於胸口的巨大湧動到底意味著什麼,沿著指尖攀上靈魂的冰冷觸感燒灼著內心,連帶地掀起了一陣心疼與不捨,這讓伊吹感到十分陌生。 他彷彿直接踏進了志摩不願被任何人見到的瘡疤的深處。 醜陋的、扭曲的傷口的內側,充滿了志摩拚命想要隱藏的各種努力的足跡――而伊吹望著這樣的志摩,只想到了『狼狽』這個形容詞。 經歷過一番痛苦的掙扎過後還是無法擺脫噩夢般的慾望,不得不用這種狼狽不堪的方式向他坦承一切。 伊吹明白了,卻也猶豫了。 「……志摩、」 脫口而出的叫喚早已失去了該有的從容不迫,顫抖的尾音足見他有多麼不知所措。伊吹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就突然被一個力道抓住觸碰在臉上的那幾隻指頭。 志摩近乎粗暴地扯下他的手,急躁且激動的說,「――回答我!」 搭檔眼中的絕望直直的打在伊吹心頭,比起曾經承受過的毆打在他臉上的那一拳還要痛上無數倍。伊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是『正確』的,瀰漫在喉間的苦澀與志摩閃爍著淚光的雙眸讓某個同樣狼狽不堪的答案浮上思緒。 他看著志摩決絕的視線,心想,對方一定很希望自己能狠狠地拒絕,話說得越重越好,最好可以語帶厭惡的說著『噁心』然後拋下他揚長而去。 可是,那樣的話志摩會哭的吧? 伊吹感覺現在的志摩就像是一隻被雨淋濕了、在破爛的紙箱裡瑟瑟發抖的野貓,要是他不管不顧的話,一定會就這樣死在路邊的。 說他是心軟也好、濫情也罷。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不緊緊抓住志摩的話,他鐵定會後悔一輩子。 歛下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中直盯著被志摩握住的手,伊吹伸出另一隻手覆蓋上志摩明顯在發抖的手背,抬起眼。 「如果志摩是認真的,我會答應喔。」 略帶笑意的回應讓志摩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也不曉得是想要證明什麼,伊吹傾身吻上志摩的唇瓣。柔軟的觸感與酒精的氣味竄入意識的空隙,僅僅嚐了一口就讓人上癮。他忍不住用舌尖撬開了志摩的齒列,霸道的捲走對方口腔內所有的氧氣與溫暖。糾纏的舌面猶如兩隻相互試探的蛇,視野中搖曳著忽明忽滅的火光,伊吹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醉了。 「……你可別後悔。」 志摩在親吻的間隙自言自語般的這麼說。 而伊吹輕笑一聲,想著,就算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吧。 * 陌生的甜膩氣味抹平了伊吹的思路。 他想不起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一恍神,全身赤裸的志摩就已經跨坐在自己身上,拚了命的來回擺動腰腿,想要將他粗大的性器吞入後穴。 只開了一盞夜燈的室內十分昏暗,儘管如此,他還是能清晰地看見志摩白皙的肌膚上泛起的陣陣緋紅,沿著胸肉中間的溝滑落的汗水無比誘人,潔白的大腿根部烙印著被他掐出的淡紅色指痕,而遍布全身的吻痕更是色情到不行。 「呼……嗯、」 紊亂的喘息伴隨著軟綿綿的呻吟,志摩皺起眉頭,在終於讓他偌大的陰莖全部沒入體內的同時,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昂首高喊了一聲,然後射精在他的腹部。 呆滯地看著志摩高潮時的表情,伊吹簡直不敢相信沉浸在慾望中的志摩居然可以這麼勾人。他無法按捺衝上腦門的性慾,撐起身子,緊抓住對方發軟的腰、發了狂似的向上頂弄緊緻且柔軟的穴肉,濕潤溫熱的包覆感舒服到令他幾乎失神。 快速攀升的快感使伊吹的意識就此斑駁、碎裂。 「不、不要……嗯嗯啊!好舒服、唔嗯……嗚、」 混亂的話語侵蝕著他的理智,志摩哭著求他慢一點,但他就是沒辦法遏止自己越發用力的下半身。伊吹咬住志摩耳廓上的痣,收緊了抱著對方的手臂,粗重混濁的喘息聲早已失去了控制。 這一夜到底還能多荒謬? 伊吹不敢去想,也沒有餘裕去想。志摩渴求的目光佔據了所有。 ……啊啊。 真的是,舒服得要命。 他一個低吼,往志摩體內射出精液,對方抽搐著身軀又高潮了一次,癱軟的背脊被他穩穩地摟住,伊吹捏住志摩柔軟的胸肉,情不自禁的又種上了一枚更深的吻痕。 「……再來一次。」 銜在唇畔的低喃模糊不清,但伊吹確實聽到了,那是屬於自己的嗓音。 不等志摩回應,他擅自拉開對方的大腿,不顧一切的將再度勃起的肉棒發狠的插入正在汩汩冒出淫液的穴口,瞬間就被緊密的穴肉夾住的感覺果然很讓人上癮。 伊吹閉上眼,享受著志摩帶給他的無上的快感,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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