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性愛在黑暗中留下熾熱的倒影,肌膚上熱度消退過後,仍然以一種不可知的型態流轉於相擁的兩人之間。
很愛撒嬌的伊吹當然不會放過這濃密的時光,對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志摩反射性的就伸手過去摟住伊吹的後頸,掌心反覆地輕撫過那柔軟的髮絲。
或許是還沉溺在高潮的餘韻之中,志摩真切的認為此時此刻的伊吹可愛到不行,就連噴灑於自己赤裸胸膛上的呼吸也十分的惹人憐愛。
不只是自己主觀的想法,而是如同支撐世界運轉的原則那般、無可摧毀的真相——這都只是被愛情沖昏頭的自己所妄想出來的,他都知道,但還是無可救藥的想要去相信那種荒謬的幻覺。
今晚是滿月,瑩白的月色從窗簾的縫隙趁虛而入,志摩嗅著伊吹髮絲上頭的香氣時被明亮的月光吸引了注意力,這才意識到他們剛才急躁到連窗戶都忘了關、窗簾也沒拉。
……都幾歲的人了,居然還這麼不從容……
有些懊惱的嘆了一口氣,志摩推了推伊吹的肩膀,「喂,你去關窗戶,也順便把窗簾拉上。」
「嗯……等一下再去。」
伊吹非但沒有聽話,反而還將他抱得更緊,嘴邊還掛著十足開心的笑容。看著伊吹滿足的神情,志摩也沒辦法狠下心來推開這個擁抱。
「志摩醬在擔心聲音傳出去嗎~?」伊吹臉上堆滿竊笑,一個調皮的吻落在正緊緊皺眉的志摩的唇畔,「事到如今才在擔心太晚了啦~如果會被聽到的話,剛才志摩醬色色的叫聲早就全部都被——」
「閉嘴。」
志摩感覺臉上一陣燥熱,連忙用手掌遮住伊吹的嘴,他看著對方那雙在黑夜與月色的分界線之間搖擺不定的雙眸,莫名的,心神都彷彿為之陷落。
伊吹側過頭的用臉頰往他掌心蹭了幾下,活像一隻撒嬌的大型犬。暖和的氣息伴隨著月光,於志摩的靈魂深處烙印出一道難以抹滅的痕跡。
他鬆開摀住對方嘴巴的手,向旁邊挪過去,指尖輕觸伊吹耳垂上的小小凹洞。凹陷之處沒有月光的照耀顯得陰暗無比,令他有點在意。
「……好癢。」
伊吹笑嘻嘻的抱怨,但志摩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稍稍加重了搓揉的力道,指腹幾乎快要記住了這個凹洞的形狀。
「為什麼不戴耳環了?」
他用一種自己都沒料想到的溫柔語氣這麼問道,伊吹像是很享受他的撫摸、笑容絲毫不減的闔上眼。
「志摩醬希望我戴嗎?」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不悅的皺眉,志摩緊緊掐住了伊吹的耳垂,對方這才收斂起胡鬧的態度。
「好嚴格喔——也沒為什麼啦,就只是突然覺得很懶得保養耳洞而已~」
「那當初幹嘛要穿?」
「因為很帥嘛。」
「…………」
「真的很帥啦!以後有機會再戴耳環給志摩醬看?」
伊吹用甜滋滋的語調討好的問著,但志摩輕輕搖頭,放開耳垂、掌心揉上伊吹的頭頂。
「不用了。這樣就已經很帥了。」
聽到這話,伊吹笑顏逐開的把頭塞進他懷裡蹭了又蹭,志摩揚起嘴角,像是在對待寶物一般的、輕柔的吻住對方的耳垂。
只屬於他們的甜蜜溫暖的夜晚,才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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