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明天也是休假日,兩人一時興起的喝酒喝到有點過頭。
桌面跟桌腳邊滿滿的都是啤酒空罐,伊吹拿在手上的那罐他珍藏許久的葡萄酒也在不知不覺間倒空了。他感覺意識有些朦朧,把空了的酒瓶隨意放在身旁,單手撐著臉頰的看著坐在矮桌對面的志摩,暈呼呼的思緒讓視野有些模糊搖晃,但身處其中的志摩卻是清晰無比。
休假日的自家搭檔跟平常比起來少了一些戒備、多了一些慵懶。而那些慵懶在沾染上酒精後變得該死的性感。
伊吹半瞇著眼的盯著志摩微微泛紅的白皙頸項,滿腦子都是想要在那上頭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敗給慾望的他伸手過去勾住了志摩同樣放在桌上的小指,扔過去了一個哀求的眼神。
「……志摩。」
「嗯?」
志摩的回應慢了幾拍,但注視著他的目光中依舊是充滿了溫柔。小指上交纏的體溫已然無法滿足他,伊吹在察覺到自己心跳因為志摩的凝視而漏眺了一拍的的當下,悄悄的將彼此的手十指緊扣。
撒嬌的動作惹來志摩的一陣輕笑。喝了酒之後的志摩總是比較坦率,伊吹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每次都還是會無可救藥的心動到一塌糊塗。
「想睡了嗎?」
志摩柔和的嗓音像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搖籃曲,悠揚的旋律迴盪在伊吹耳邊,讓他越來越抓不住自己漂浮在遠處的意識。他點了點頭,感覺快要溺死在志摩嘴角揚起的弧度裡頭。
兩人放任一桌的狼藉不管,一前一後的鑽進狹窄的單人床墊,把燈關上。
伊吹在只有月光照耀的黑暗中看見了志摩像是要把自己吞沒的視線。
既溫柔、又貪婪……
他有些難耐的嚥下一口唾沫,滾動的喉頭好像將某些蠢蠢欲動的渴望帶到嘴邊。在伊吹將想法付諸行動前,志摩搶先一步的攬住了他的後頸、浸潤在月色下的臉龐逐漸放大,然後,一個帶著濃烈酒精氣味的親吻深深印在唇上。
用彼此熟悉的方式交換著埋藏於唇瓣上的溫暖,伊吹握緊了志摩放在胸前的手,漸趨紊亂的呼吸讓他一片混亂的腦袋更加無法運轉。志摩在親吻的間隙用氣音喊著他的名字,彷彿要將世界上所有的寵愛都帶給他似的,無論是眼神或是嗓音,都是那般的溫柔。
伊吹不曉得這個像是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美好親吻是何時結束的,當他回過神來,志摩正用一種難以想像的溫柔表情注視著自己,指尖正輕輕撥弄著他亂掉的瀏海。
「你不是說想睡?」
「……志摩一直這樣看我,怎麼睡得著啦……」
抱怨般的低語讓志摩臉上的笑意漸深,雙眸中的寵溺似乎又多了幾分。
「感覺,不看的話很可惜。」
「為什麼?」
「誰叫你這麼可愛。」
「……可愛的明明是志摩。」不悅的嘟嚷著,伊吹垂下臉,莫名覺得有些害臊,「志摩不只有可愛而已……還很色……」
「你也是啊。色到不行,受不了……」
混雜著輕笑的語調讓伊吹有些招架不住,他悄悄抬頭,猝不及防的被志摩輕啄了下鼻尖,伊吹反擊般的舔了下志摩唇畔的那顆痣。
幼稚過頭的舉動讓他們相視而笑,相互熨燙著彼此的體溫的腳掌在棉被裡躁動著。
「……明天再做。」
「嗯――?志摩醬想做什麼?」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志摩挑了挑眉之後毫不掩飾的回答道,「做愛。」
「噗、這麼坦率啊?」
「不行嗎?」
「沒有不行啊,只是覺得志摩好可愛好可愛~」
伊吹笑嘻嘻的往志摩溫暖的胸膛靠過去了一些,而對方輕撫著他背部的掌心也摟得更緊。
「好喜歡志摩。」
「……我也……喜歡你。」
直率的話語讓伊吹藏不住浮現在臉上的竊笑,包裹於跳動的心臟之上的,是以前的自己未曾想像過可以擁有的、幸福的溫度。
――所有的一切,都是志摩帶給他的。
閉上雙眼,伊吹好似聽見了彼此的靈魂在緩緩交疊時所發出的細微聲響。像是印證愛意的低語、又像初夏的微風拂過樹葉的唰唰聲。
……好喜歡志摩。
他又在心底說了一次。這次,對方用一個貼上額頭的輕吻回應自己。伊吹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潛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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