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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愛

Writer: 風鈴風鈴




志摩在便利商店的貨架前來回徘徊了好幾趟,都沒看見伊吹說想吃的新口味波蘿麵包。那傢伙一講到想吃的東西就像個孩子似的滿臉放光,興奮到頭上的兩隻狗耳朵都豎立起來――當然,伊吹並沒有什麼狗耳朵,純粹是他的妄想罷了。


只是啊,自從跟伊吹搭檔之後,真的就好像養了一隻黏人的大型犬。


腦海裡冒出那張傻到不行的笑臉,志摩忍不住地輕笑出聲,聽見自己的聲音後他才猛然驚覺到這裡是外面,連忙抬起拳頭遮住失態的嘴角,緊張兮兮地向周圍張望,幸虧沒有人在附近。他乾咳了一聲掩飾除了自己之外沒人感覺到的尷尬感。


……既然沒有波蘿麵包那也沒辦法。



為了彌補,志摩拿了好幾個伊吹愛吃的布丁到櫃台結帳。





*




「沒有波蘿麵包了,我幫你買了布――」

坐進車子裡的同時這麼說道,志摩在注意到坐在駕駛座上的那人正闔上雙眼、發出細微的鼻息聲之後,住了嘴。

小心翼翼地用發出最小聲音的方式關上車門,志摩望著伊吹的睡臉,心臟像是被緊緊揪住。平時伊吹就算睡著了還是會像狗兒一般敏銳警戒,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驚醒,現在會睡得這麼沉,一定是真的很累了。

志摩沒有要吵醒伊吹的意思,反正今天無線電十分安靜,讓對方再睡一會兒也無妨。車窗外頭疾駛而過的車輛的車燈在伊吹臉上飛速穿過,一閃即逝的光芒讓對方的臉龐染上了與周圍的黑暗不同的色彩,既鮮明、又溫暖。

幽微的黑色在伊吹的睡臉上逡巡不前,沒有重量的時間好似與對方平穩的呼吸融為一體、化作一道足以穿刺進靈魂深處的暗色光束。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有多麼溫柔。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凝視著伊吹熟睡的臉龐的同時越發清晰、赤裸的澄清了自己對於對方的憐愛之情,並非出自於單純的搭檔之間的羈絆。而是更加深沉、更加難以言喻、更加……更加讓人害臊的,某種未可知的情感。

將其解釋為『喜歡』或是『愛』顯得太庸俗化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詞語足可形容。


化約來說,就是喜歡吧。


志摩用食指的指節輕蹭著伊吹的臉頰,輕微的肌膚觸碰讓他感覺到對方活著氣息,從胸膛中滿溢而出的,是永無止盡的暖意。

跟伊吹不同,他不太擅長訴說情話,唯有在這種時候他會想要將自己滿腔的情感傾洩而出。揚起的嘴角隱沒於黑暗之中,志摩用唇語說了句無聲的『我愛你』,依依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卻依然停駐於伊吹的睡臉之上。

高掛於夜空中的月亮往前挪動了一些,外頭的時間流動彷彿與車內的兩人無關,從沙漏中落下的砂礫在伊吹安穩的表情旁緩緩飄落,由志摩寵溺的微笑一一接住。



安靜的空間裡,裝滿了專屬於伊吹的溫柔。





*




「……唔嗯……欸!我睡著了!?」

「幹嘛那麼大聲啊?喏,你要的。」

「謝謝志摩醬――不對啦!我居然睡了一小時嗎!志摩怎麼沒叫醒我!」

「無所謂吧?反正又沒事,你想睡就繼續睡啊。」

「……總覺得,好像做了一個一直被志摩盯著看的夢……奇怪……」

「什麼?」

「沒、沒什麼啦!志摩醬買到了新口味的波蘿麵包嗎?」

「沒有。我沒看到你說想吃的那個,所以我買了布丁。」

「欸……是喔……布丁未免太多個!?都是要給我的嗎?」

「……對啦。」

「嘿嘿~志摩醬對我好好喔~」

「哼。」

「謝謝!」

「快吃吧,肚子餓了吧?」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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